【老師專欄】眾所週知的韓德爾「哈利路亞」/ 譚靜芝

韓德爾「哈利路亞」的歌辭是取自啟示錄十一章十五節天使之歌:「世上的國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國;祂要作王,直到永永遠遠!」韓德爾以音樂各種手法處理這樣的文字,正好反映了他對上帝的王權與管治的理解。為首的讚美(Halle)極富節奏感,堅定結實卻又雀躍。他對神治權以四部齊唱(unison)凝聚力量,又以有力的八度跳躍予人廣闊堅實之感,用以描述神的全能。他以拉長的高音處理神的位份:萬王之王、萬主之主,具體刻劃神覆蓋遍地的政權,指向上帝的管治凌駕一切地上的君主,顯突了神權的超越。又以重覆的節奏動機處理「永恆」的概念,描繪延綿不絕之感。最後將四部收納入重覆一致的節奏中,建立奮勇無比、不斷向前的動力,使突如其來的靜止(Grand Pause)具高度壓縮的張力,發放濃烈的威嚴,宏闊的空間感張開了呼之欲出的讚美,此乃萬物理應伏於主座前的驚歎和呼喊。要理解韓德爾心目中的神的國度與治權,還得注意在「彌賽亞」神曲中,神國建立的過程,亦即第一部和第二部文辭的鋪排結構。「彌賽亞」的第一部是由先知的預言、神的應許開始,主基督的誕降和地上的職事為的是應驗經上一切指著基督所說的話;第二部則由基督的受苦遇害開始,仍以應驗先知的話語為主題。轉捩點在於神將祂升為至高,並使仇敵成為祂的櫈腳。主一發令,傳福音報喜訊的人成了一大群,因此主道被宣揚,成了「哈利路亞」中「主的國和基督的國」的成因。全曲托出超越時空的主,信實地進入人類的時空,又再次超越了時空,發令管治地上萬邦,工程大哉奇哉,因此「哈利路亞」並不淺薄隨便,抒情浪漫。此曲曾打動當時英國帝王由衷地肅敬站立,引致全場臣民皆仿效之,時至今日,有識之仕皆沿習為之,成了半生不死的「禮儀」。深盼今日唱韓德爾的「哈利路亞」有前文後理;透過韓德爾的詮釋,敬拜者體驗神國度治權的威嚴、能力、超越和無盡,使「站立」這個身體語言成為主民向神行之「君臣之禮」。但願聖經中的「哈利路亞」更深被發掘和體會,因為它不但是天地相應的讚美,更是萬古常新,穿透永恆的讚美;更重要的是:它凝聚了歷代聖徒對神的發現,是一切受造之物共通的語言,是對神最合切的回應。

原載於《建道通訊》111期,1998年4月,頁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