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自奧古斯丁和529年的奧蘭治會議以來,溫和的預定論已是正統神學的一部分。宗教改革時代,眾位改革家包括馬丁路德都支持預定論。他們有些微分歧,這分歧在於如何表達神的主權和人的犯罪的關係。加爾文的講解建基於聖經並廣引奧古斯丁的論說作為支持。所以有學者說:「聖經是改革家教義的根基,而奧古斯丁是他們最好的見證人。」

不是因為預定論,人失去完整的自由意志

是因受亞當墮落的影響,人的性情變壞偏向選擇惡,失去完整的自由意志。西敏寺信條指出:「人由於墮落在有罪的狀態中,已經完全喪失一切關乎得救的屬靈善事之意志力。」若聖靈不將我們的石心變成肉心,我們就不會選擇主耶穌。西敏寺信條強調:「這信心並不是出於他們,乃是神所賜的。」我們需要聖靈重造清潔的心靈,復興了我們向善的性情,我們才會甘心接受主。但受虧損的自由意志仍然在社會道德和非道德的事情上發揮作用。

預定論沒有否定傳福音,反而堅固傳福音的努力

正統神學強調,我們不知道誰是被預定得救的,所以多特信經2.5強調:「此外,福音的應許乃是:凡相信釘十字架基督的人,不至滅亡,反得永生。此應許以及吩咐人悔改相信的命令,應當毫無區分地向萬國萬民宣揚公布;因神是出於祂的美意,向他們傳揚福音。」藉著人的信,我們才能知道他們是蒙揀選的。正如聖經說:「凡預定得永生的人都信了。」(使十三48)神執行祂的旨意時可以使用媒介。傳福音是神成就祂拯救計劃所指定的媒介。聖靈在內心的感動配合我們的宣講帶領人接受主。預定論的真理提醒我們在主內的勞苦不是徒然的。正如當保羅在哥林多面對抗拒時,主在異象中提醒保羅「不要怕,只管講」,「因為在這城裡我有許多的百姓。」(使十八9~10)

預定論不應該不教,而是要合宜地傳講

我們應該傳講預定論,因為這是聖經的教導。「聖經說,我們說。聖經停,我們停。」這是加爾文信仰的原則,也是我們應該有的立場。當主耶穌宣告:「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沒有人能到我這裡來。」(約六65)隨後,「門徒中多有退去」。不論人的反應如何,耶穌的榜樣提醒我們必須要傳講真理。但這例子同時也警誡我們,要配合時機合宜地教導這容易被人誤解的教義。保羅在成人時才從逼迫敎會轉變成為使徒,但當他明白「神從創立世界以前,在基督裡揀選了我們」(弗一4)後,他逐步體會到神當他在母腹裡已經把他分別出來(加一15)。非信徒和初信徒多半不能體會揀選的真理。但當信徒經歷了不少神的恩典後,便容易體會當初自己能信主,不是因為自己特別好,而全因神奇妙的帶領和白白的恩典。

預定論不損信徒靈命,反而會堅固靈命

預定論對靈命大有益處。第一,使我們學習真正的謙卑。預定論強調「唯獨恩典」,我們能接受主完全是神白白的恩典,我們只是蒙恩的罪人,所以不應輕看人,卻要單單依靠神。

第二,這給我們極大安慰,讓我們不怕困難,努力事主。信靠主的人是蒙創始成終的神所保守,無論經歷多少試煉和疑惑,主耶穌安慰我們:「父所賜給我的,叫我一個也不失落,在末日卻叫他復活。」(約六39)神所預定的,必召他們來;所召的,必稱為義;所稱義的,必得榮耀(羅八30)此外,預定論鼓勵我們多結果子。保羅提醒我們揀選的目的是要我們「成為聖潔」;彼得提醒我們要多結果子,這使我們「堅定不移」,更肯定我們是蒙揀選蒙愛的。

因為人的墮落和罪的捆綁,世人無力自救,但神創世以前在基督裡揀選的奧祕,卻藉著信徒的傳講、人的信靠和生命的果子,顯明出來。誰是蒙揀選的是神的秘密,我們不會知道。因此我們應該努力向每一個人傳福音,也知道每一個真心相信主的人是得救的,他們的信顯明他們是神的選民。

原載於《建道通訊》122期，2001年1月，頁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