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的經歷/陳耀鵬

2007年未回建道事奉前,在北美牧會二十八年期間,星期日是事奉最繁忙的一天,雖然如此,心靈卻因那天繁忙的事奉覺得很滿足。但在建道事奉,主要的工作是課堂教學、學院行政以及關心同學。因此,星期日的事奉比過往在北美作牧師時就比較清閒,但去年10月17日那天,卻使我重溫牧養的繁忙經歷。那天早上我乘搭七時的高速船離開長洲,晚上乘搭十一時的高速船返回來,期間有十個事奉經歷可以反映過往三年多在建道的事奉。

同學交談——我登船便選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再一次重溫講章,默默祈禱,將那日兩堂崇拜要講的信息交託給神。上岸時碰到一位到一間新植堂教會實習的同學,與他一同乘坐地鐵,約一小時的車程中有美好的交通,談到他過往工作的挑戰,現在的學業與事奉以及將來的抱負方向等。

為人代禱——10月14日得悉郭經國弟兄於廣州因心臟病發離世。二十多年前我在溫尼辟牧會時認識他,後來他亦搬到溫哥華。郭太與大女兒更加入我所牧養的教會成為會友。郭弟兄經常往返加港,是尖沙咀潮人生命堂的執事,負責差傳部,更參與宣道會房角石協會的事工。10月16日我因在中國內地,晚上才回港,錯過了當晚教會為他舉行的追思禮拜,心感歉意。所以,下了地鐵便致電郭家,透過電話與他們一家四口祈禱,求神的安慰與平安在這艱難的日子厚厚地賜予他們。

崇拜講道——八時四十五分到達宣道會宣基堂。教會在主日有四堂崇拜,三堂成人,一堂青少年,我在兩堂成人崇拜講道,題目是「事主忠心,不枉此生」。講完道,我作出兩個邀請,首先我鼓勵每一位信徒都應該成為全時間的基督徒;另外,我亦邀請一些信徒對神全職事奉的呼召作出回應,甚至進入神學院接受裝備。感謝主!兩個邀請都有信徒回應。

聯絡教牧——溫元京牧師是宣基堂的主任,他在1971-1973年是我讀預科時的英文老師,兩年內使我對英文有更深一步的掌握,特別他教我英文速讀的竅門,對我日後的閱讀很有幫助。他之後在一間中學擔任校長十多年,在1987年放下優薪厚職,到溫哥華維真神學院修讀,之後在卡加里及多倫多事奉近二十年。2007年回流香港在宣基堂事奉。他是我的恩師,但他在溫哥華時在頌恩堂聚會,那時我是他的牧師。我們在兩堂講道之間,一同吃一個延遲的早餐之餘,更有很美好的交通。

研讀備課——崇拜在下午一時左右結束,我想到既然老遠從長洲來到將軍澳,就應當去探望張棠牧師。我來到胡平療養院,走到張牧師所住的房間,房內關了燈,推開門見到張棠牧師正熟睡,我立刻輕步離開,坐在外面等待。在短短的四十五分鐘內,我拿出將要在下星期用普通話教授的教會行政科目資料研讀備課,亦稍為練一練普通話的發音!

鼓勵同工——二時四十分,再進入張牧師房間,他已醒來,我第一句對他講的說話是:我今次來探望他,不談公事!之後約四十分鐘的交談都是充滿笑聲。他曾在建道三位院長之下作了十五年的副院長,我步他後塵,所以他很了解我今日要面對的各種關係與挑戰。我多謝他在言談間對我的肯定及提醒,而我亦鼓勵他雖臥病在牀,但亦可在教會經驗以及事奉技巧上幫助探訪他的教牧,甚至定期約見他們。最後我握着他的手,作了一個祈禱便離開。

探望病人——三時二十分離開療養院,約四時十分到達長沙灣,吃了一個下午茶餐,亦是我的午餐,五時到達明愛醫院,探望一位過往會友的媽媽。她患末期癌症,今年年中病發,之前我在探望她時帶領她決志祈禱,這次入院後亦有牧師為她施洗。她在病房的第一張牀,但我卻不以為意,最初看見她卻以為是另一位病人,因她最少消瘦了一百磅。她見到我忍不住哭起來,我安慰及肯定她,為她祈禱。(11月4日更在她的安息禮拜中講道!)

事奉裝備——五時二十分離開明愛醫院,六時到達尖沙咀街坊福利會參觀基督教書展,在不同出版社前瀏覽,參閱最新出版的基督教書籍,不過發覺大部分都是翻譯的作品,中文原創書籍比較少,希望神興起更多有恩賜及分量的作者用中文寫出更多對教會有幫助的屬靈書籍。

代表學院——七時二十分到達尖沙咀一間酒家參加國際短宣中心為滕張佳音師母舉行的壽宴。我在溫哥華曾是那邊短宣中心的董事會主席,回港後亦答允成為國宣常委。常委會希望藉着慶祝滕師母六十歲生日,出版一本「福音傳人」見證集籌募一百萬元的基金。我在席上有機會與滕近輝牧師、李盛林院長、龍維耐博士夫婦有美好的交通;亦能代表建道將祝福與祝賀帶給一位桃李滿門以及在福音事工上成為眾人榜樣的同工,實在是我的榮幸。

牧者交通——吃過壽桃,約十時十五分,我與梁展光牧師一同離開,趕乘十一時的船回長洲。梁牧師在紐約華人宣道會牧會二十一年,亦曾參與紐約短宣的事奉,今年取了一年安息年假與師母一同回建道進修。他是建道校友,三十年前有兩年與我一同在建道讀書,父親是我尊敬的建道前師長梁得人牧師。我們在路上及船上有超過一小時美好的交通時間。他特別提到這兩個月對母校、師長、同學的積極觀感,更提出今日的神學生需要的是更正面的鼓勵。他絕對不是無的放矢,因他與太太時常在晚餐時花時間與同學交談,聆聽及了解他們。我為這兩位「臥底」生活指導以及所作的義務院牧感謝神。

那晚睡在床上已是十八號的凌晨十二時半,而其實我在十七號凌晨四時便已起床,因此那星期日的事奉比起我全職在溫哥華基督教頌恩堂事奉時任何一個主日更疲乏,不過卻很開心,很回味!

原載於《建道通訊》162期,2011年1月,頁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