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廿年分享】記得那些日子,我們… / 方桂生

方桂生(92班)

2012年,是九二班畢業二十周年的日子。3月26日,我和班中同學,一同回到母校探訪,並參與校友祈禱會。

記得那些日子,我們曾經一起學習、一起生活、一起佈道、一起調皮…,留下了不少難忘的回憶。

記得那些日子,同學們是要作義務工作的。而義務工作,就像中世紀時的修道生活一樣,是屬靈操練的一部分。而男生要負責的義務工作,除了清潔洗手間,從碼頭為學院搬運物資回校外,印象最深的,就是剪草了。

那些年間,用於剪草的大剪刀及鐮刀,對學院中的雜草們特別有愛心,即使我們用力一剪,小草仍然可以在兩片極鈍無比的刀鋒中生存。如此,我們總要事倍功半,才可以完成這任務。而每年的開學日,對男生而言,都是痛苦的;不是因為又要考試交功課,而是因為經過一個暑假雨水的滋養後,學院的草地上,都長滿了一米高的雜草,內中還夾雜著小樹,以及深藏不露的蜂巢。一不小心,就會給小蜜蜂親吻,而我也曾在割草時,險些割到自己的腳呢!直至某天,一位同學給學院送來了一台電動草機,頓時修剪雜草竟變成了樂事,大家爭相試用這台最先進的刈草機呢!

記得那些日子,午膳是要抽桌號而坐的。為了使每桌的男女生比例平均,男生與女生都要於星期一分別抽取整個星期用餐的桌號:如此,我們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跟同桌的男女同學彼此認識——不知有多少校友的人生幸福,就是由此而來的呢!而我們男生們,又常在飯後收集剩餘的餸菜——不是為了環保,而是因為晚上在宿舍房間中又有杯麵時間。

記得那些日子,宿舍生活是神學訓練的一部分。為了讓學生專心向學,校規除了記下上課時間外,甚麼時間是自由活動,甚麼時間要溫習,都一一規定。比如:要到山下買東西、到銀行去,都要在下午四時至六時的這段自由時間中進行。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同學們總有祕密小徑,可以在晚上靜悄悄地下山,在碼頭旁邊一起品嘗長洲美味的夜宵。還記得有一次,當我們正邊吃邊興奮地聊天時,竟遇上了剛教畢延伸課程乘船回校的師長,我們惟有請他一起吃夜宵,一起談天說地。當年這些「偷偷摸摸」的調皮行為,至今仍是腦海中溫馨的回憶,也是同學們相聚時的話題。

除了調皮的行為,那些日子,我們也承擔起很多正經的任務。出任宿舍的宿務、接任學生會會長一職,成為監獄佈道小隊的成員,在長洲部漁民組中學習漁民佈道…。

那些日子,我代表學生佈道團接受懲教署頒發的義工嘉許狀,這使我這位黃毛小子忽然置身在許多高官名人間,不知如何自處。那些日子,從一條漁船爬到另一條漁船上,雖然辛苦,但卻很刺激——這正是年青的我所最興奮的事;而漁民們熱情地分享他們的生活及出海經驗,也開闊了我這位城市小子的眼界。

二十年了,從昔日單身漢一名,到今日有兒有女有家庭;從昔日少年十五二十時的年青小伙子,到今日不論身型及心靈都「穩重」的中年漢;從昔日敢言敢怒的衝動派,到今日靜聽靜思慢慢回應的「老油條」;從昔日在神學上是門外漢,到今天以教導聖經真理為念的傳道者;二十年間的轉變,讓我深深地感到猶如置身在夢中。

二十年間,「耶和華果然為我們行了大事,我們就歡喜。」(詩篇一二六3)

原載於《建道通訊》168期,2012年7月,頁12。